“习武之人切忌好勇斗狠”,师父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,但是在切磋中受伤的弟子依然很多。
“倘若不使出全力,如何能赢得切磋?”沈缨在下面小声嘀咕。
师父听到了她的话,没有点破她,缓缓说道:“当剑锋直逼咽喉时,就是停下收手之时。不知是否有哪位弟子愿与为师切磋一二?”
师父的目光扫过大殿上的弟子们,大多弟子的眼神躲闪,只有沈缨目光如炬,直直的凝视着师父。
师父微微一笑,示意她走上前来,与自己比试。师父眼神扫过白釉瓷瓶中插的梅花枝条,轻轻用内力将其中一支挑起,握在右手掌心。
沈缨此时正跃跃欲试,便立刻大步上前,向师父作揖。随后腰间的短剑出鞘,剑锋上反射着师兄师弟们惊愕的目光。毕竟,师父几十年的功力深不可测,一念之间就可能伤到她。在日常的师兄弟切磋中,她总是能轻松赢下,偶尔还会出言羞辱一番。
沈缨率先出剑,快步跃起,剑锋凌厉,直逼对方腰间。剑锋不足余寸时,师父脚掌一旋,左脚后撤,身影倏忽闪到沈缨身侧。
正待沈缨收剑翻腕准备攻其下路时,后背突然袭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,剑柄从手中滑落,自己不受控制地卸了力气,整个人受出剑的惯性扑倒在大殿上。
大殿上的师兄弟们看的真真切切,师父手里的枝条给沈缨的背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。若仅是普通的一鞭,根本不足以让她倒地,定是师父注入了内力的缘故。
沈缨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回过神来,摸索着重拾短剑。她艰难地站了起来,回想刚刚是如何被抓住破绽的,便摆出了防御姿势,不主动出招。
师父点了点头,把手中的枝条扔到一旁,掌风向沈缨的胸口袭来。她暗自计划以退为进,便用剑挡下掌力,微微后退了几步。
转眼间,目光所及,已经不见了师父的身影。沈缨本能地向后转身挥剑,不曾想手腕被钳住,剑也被夺下。沈缨顿时十分气恼,师父明摆着不是正常的切磋,既然如此,也不必有所顾虑,左手掌心运气,直冲对手面门。
师父未曾想到她会出此一招,便挑起短剑一挡,霎时间,鲜血喷涌,师父的嘴角也挂着几滴血。
台下的人惊叫出来,定睛一看,沈缨左手的中指被削掉一截,与食指齐平。师父怔住了,松开了抓住沈缨的手,正欲招呼弟子们给沈缨止血包扎,却被一剑刺入胸膛,血流如注。
师父未曾想到的是,习武之人本就性格各异,又怎能人人懂得点到为止,即便是想给弟子一个教训,终究是把自己断送了。
五年后,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剑客,四处挑战各大剑派,未尝一败,若对方并未受重伤,他便削平对方手指。这个身影瘦小的年轻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,传言此人左手即平指,大家猜测他定是为先天不足而迁怒于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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